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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刀短篇之月拂过长夜未有声

  不知已有多少年月,开封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了。天地间只有微渺的日光,透过厚重的云隙,映出这枯草戚戚的开封城,听着雪落涓滴,开封城上茫茫的天空,苍白的让人生厌。

  雪困愁城,这般恶劣的天气已经持续三天了。

  滚烫的血洒落在冰冷的雪上,大片大片的划开,如墨染白宣般刺目。

  “痕儿,这里交给你了。”开封府司录带着一群青衣禁卫踏着风雪离开了张府。

  昔日风光无限的国柱府已是满目苍夷,遍地滚烫而朱红的血涓滴流淌。

  汴梁百代繁华,谁非过客?

  四下无声,寂静的只能听到衣袍边角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还有他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。

  少年的眉眼须发都染了霜色,手中所持的长剑也在走动间不时抖落下雪沫。

  他叫风无痕,是开封府司录唯一的弟子,剑法是他师父教的,名字也是他的师父取得。

  他的脚步不快不慢,一步一步走到那被利器削去半树梅花的梅花树前,看着树下蜷缩的身影。

  乍见此景,风无痕警惕地将拇指抵在剑格处,他的手指很白,既不是苍白,也不是惨白,而是一种白玉般清透莹润的颜色。

  青锋已是半出鞘。

  “你是什么人?”十一岁的风无痕斜着头,长发飞扬在额前,一身玄衣如瀑,像风雪中的一根傲竹,他本就是要替天行正义的人。

  “我…我……我叫张梦白。”他瘦小的身形微微颤抖,蜡黄的双手冻得满是疮疤,紧紧的抓着一卷泛黄的书卷。

  “张梦白…你不是张家公子!”风无痕看着他紧抓书卷的手,轻轻的摇头,一代巨贪张大国柱家唯一的公子,一双手本应无暇如玉,不沾阳春之水,怎么可能残破不堪。

  一念至此,风无痕渐渐敛去了戒心,拔剑之势也不动声色地收回。

  “不,不是,我是个孤儿,自小被张府的管家捡回来,做些给府上喂马劈柴的杂货,就在昨日,他们突然给我穿上这身衣服,我,我不知道。”他很怕,也很冷,风雪吹着他单薄的身子,额前的长剑更是冰寒入骨。

  那梅花树上一支斜出梅梢,被落雪压的沉受不住,正要落下。风无痕左手翻转,下意识正要去折那支梅梢。

  “公子,不可!”

  “哦?”

  “树上说,百岁看花能几回,人生何苦长汲汲。公子又何苦为难这遍体鳞伤的梅花树。”

  “哦?有意思。”他的眉毛轻轻上挑,如剑锋般的眉尾好看的让人惊艳。

  “啊,你不杀我了?”他抬起头,看着眼前他,这是他第一次看风无痕的眼睛。他的眼睛并不是漆黑的,却亮的可怕。就像是两颗寒星。他看着这一双寒星,久久不言。

  这世上只有一种绝艳,只存在与谛视渺目之间,他的眼神追逐着他的眼神,引一睇眸光,构筑着蓦然一瞬,化作脉脉暖流,冲破天地一片白雪苍茫。

  “我的剑下只杀恶人,你既是个无辜的可怜人,便走吧。”

  他的剑还在他的眉间,却已没了冰冷的杀意,剑指的一段分明,绕着不知道是柔情还是诧异。

  “你真的不杀我?”张梦白从雪堆中爬起来,将手中泛黄的书卷夹在怀中,腾出手来拍掉身上的积雪。“那我可以走了么?”他抬起头来看着风无痕,小脸红扑扑的,不知是害羞还是冻的。

  “等等,这个馒头拿着,路上吃。”他仿佛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,微微偏过头去,从怀中拿着早上出门前师父给它的馒头。一把抓住他的手,将馒头塞在他的手中。

  “你的手怎地如此之冰,以前老伯说呀,手冰的人往往都有一颗温暖的心。”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,结果热乎乎的馒头让在胸口,喃喃的说道。

  “路上小心,还有,好好活着。”风无痕的声音消散在风雪中。

  张梦白看着他远去的身影,看着梅花上的雪花,看着雪花下的梅花。冷风一阵,吹的香零落。

  人世间的风雪,不是说停就停,如同命运的选择,半点由不得人,张梦白走在朱雀大道上,漫长的脚印被新雪慢慢掩盖,摸着怀中的馒头,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城墙。

  七年后,他剑法初成,而他名扬开封。每次他出巡任务,他总是远远的跟着。一个又一个月色下形单影只的包扎着伤口,干枯的血迹斑驳了老旧城墙。

  又三年后,他厌倦官场,浪迹天涯,开封城外,他单人独剑为他挡下朝廷追杀的人马。经脉寸断掉下山崖。

  一入朝堂岁月催,朝廷又岂能放过心生退意之人。

  十年后他从襄州走出,天下皆传一代奇侠风无痕将开创太白山门与秦川之巅。他一骑绝尘奔赴千里。他想告诉他,他愿意陪他,守护正义也好,快意恩仇也罢。

  那一日,他隔着秦川上无尽的风雪,看到了他,他牵着孤独飞云的手,两两相望,昭告天下。

  他在大雪中从天亮站到天黑,看着屋内暗黄的灯火摇曳。

  “痕哥儿,我知道你志在天下苍生,不论如何,我都愿陪你”屋内孤独飞云修长的身影卧在塌上,轻柔的声音却比刀子还锋利画着他的心、

  “有心天下,却输一笔痴情,我的山水落在你的眉间,飞云,你,愿意入画么?”

  “明月天涯,我都愿意随着痕哥儿去。”

  灯半昏,屋内两人海誓山盟,春宵共暖,屋外的张梦白两行清泪滑落脸庞,转身离去,新雪又掩去旧人脚印。

  又十年,云天之巅的公子羽率众攻打秦川。

  是黄昏,夕阳的余晖洒在太白山门之上,

  一身玄衣的风无痕一身血迹,如风中的傲竹持剑而立。旁边的独孤飞云盘膝而坐,面色黑青,七窍有血,显然一副中了剧毒模样。

  “好一对情深义重的可怜人儿,以身挡毒,此来秦川当真让我看了一场好戏。”白衣,白发,冰冷的声音如九幽吹来的寒风。

  “公子羽!交出解药!”风无痕一声长啸,一点剑意千川渺,重伤之身却是难敌江湖传奇公子羽,又忧心心爱之人,交手不过数招便再吐丹红。

  公子羽正欲下杀手,却突然感觉一阵风从天上吹过,众人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清冷,那是一种孤寂到极点的清冷,只见两位星月披身,眉间点着朱砂的道童,手捧着铭刻内圣,外王两柄剑,从风雪中走来。

  一个人走在两位道童的身后,他的脚步很轻,却每一步都仿佛踩所有人的心中,他走的很慢,走上来的时候,就像久别的故人。他的眼中没有江湖传奇公子羽,没有风华绝代的明月心,他的眼中全是他,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斑斑,仿若那年他们相遇时盛开的梅花。

  青龙会众人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一地残雪,一身残破玄衣的风无痕颤巍巍抱起独孤飞云,跨上了一匹快马,涓滴的鲜血在雪地上刺眼,他要带他去天香谷。

  ‘三十年来寻剑客,

  几回落叶又抽枝。

  自从一见桃花后,

  直至如今更不疑。’

  三十年未见,他的目光从未离开他,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自己的心爱之人。看着风无痕远去的身影,两行清泪缓缓滑落。

  三天后,江湖盛传,一代传奇宗师张梦白游历八方,拜访秦川风无痕与张梦白之后,与襄州真武山开创真武。

  云海茫茫,

  不曾忘记三十年开封城那住梅花树。

  看着岁月的风尘沉淀在落日的余晖里,

  残阳下远眺云海下江湖的人。

  是望尽天涯路却不见故人来的悲凉,

  还是过尽千帆肠断白频洲的幽怨。

  江湖百年,你有心天下,我却不在你的眉间。

  便在这云海之上,陪你一生的江湖又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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